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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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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1)

駱香芹還想說什麽,許問擺手制止,“我聽說婁族很多習俗跟黎族特別像。正好中心島上有一部分黎族居民。他們現在也在政府的領導下,實行土地分包到戶的政策。”

婁漢山還是忍不住開口:“路團說,我們村可以實行自治。”

“自治不等於壓迫剝削別人。像剛才家儀說的,很多習俗規定對著時間的推移已經漸漸落伍,需要革新。遠的不說,咱們國家大吧?以前大家都是一個鍋裏摸勺子,和你們族規有些像,差不多都是同甘共苦的意思。

可隨著時間的發展,實踐證明這個制度弊大於利,所以咱們的領導人當機立斷又改回土地分包到戶。

那國家的規矩都能改,你們族的族規改不得?

再說,你們族也不是平均分配吧?據我所知,族長你的土地要遠遠多餘其他人,跟你關系親近的人土地也要略多於一般的村民。那這是為什麽呢?這像不像以前的地主跟長工?”

一句話讓族長和族長夫人同時變了臉色。

婁漢山厲聲道:“小許同志,切莫胡說!”

駱香芹也道:“許問同志,你這帽子扣的大了點兒吧?既然說了土地允許我們自行分配,那我們怎麽分跟你們有什麽幹系?還是說你能做得了島上這些土地的主?”

許問挑眉,輕笑。

這駱香芹不愧是某些權利淩駕於族長之上的女人,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反手也給許問扣了一頂大帽子。

許問聳肩,“本來是跟我沒什麽關系。我也確實做不了這島的主。但是,恰巧,婁祥生欠我錢,婁書傑在打工賺錢還我,你這不讓他賺錢,那我找誰要錢去?另外,這島雖然我做不了主,同樣你們也做不了主。”

婁漢山看向婁祥生。

婁祥生一臉為難的點點頭,“確實是借了錢的。”

這話不假,但不用他還。

他選擇為了兒子撒謊。

許問看了婁祥生一眼,沒說話。

婁漢山臉色幾變,怒哼一聲,“小許同志,我們的命都是路團救的。你是他的妻子,我們敬重你。但是就算是路團,他也不能肆意壞我們的規矩。既然島上容不下我們,那我們走就是了!”

“往哪走呢?”許問好奇道。

駱香芹也不滿婁漢山的沖動,但是目前他們需要先對許問這個“外人”。駱香芹皮笑肉不笑道,“那就不勞許問同志掛牽了。”

駱香芹輕拍婁漢山的背幫他順氣,對許問說話的聲音也冷了幾分:“許問同志,我們看見路遠征同志的面上一再禮讓於你,但是你也太過咄咄逼人。是,我們婁家村的村民落難求彩虹島庇護是承了路遠征同志的恩情!

可那不是你許問的,你沒有資格對我們婁家指手畫腳。我們族長說的對,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你要實在容不下我們,我們走人就是!”

許問點點頭,看了婁漢山身後的新月村村民。

雖然不至於全村出動,但是他們村有頭有臉的都在這裏了。

“你們走不走其實對我影響不大。甚至說婁書傑賺不賺錢娶不娶媳婦兒都跟我沒一分錢的關系。之所以我會開口管這個閑事,最大的原因,是因為你們村再不整改就要拖全島後腿了。”

許問擡手指了下婁書傑身後坐在小桌上喝酒的工人或者新日村的村民們,接著道:“你們跟新日村的村民們是一起在島上按的家。大家都是一樣的房子,從零開始開荒種地的。一年多過去,你們看見區別了嗎?”

這個夜市廣場,恰好就在新月村跟新日村最南端中央的位置。

許問他們站得位置,右手邊是新日村,左手邊是新月村。

所有人下意識擡頭去看這兩個村。

其實外觀上看不出什麽,兩個村的房子是同時建的,現在才一年左右,都是新到不能再新的房子。

而且每棟房子的外觀大小格局全部都一樣。

唯獨門前的院子是自己搭建的。

有些用了籬笆,有些用磚壘砌的。

盡管這麽一眼什麽都看不出來,可夜市上所有的人都知道,還是有區別的。

新日村的村民們越來越富,新月村的人依舊原地踏步剛剛解決溫飽。

新日村的村民們,除了種地有跟著許問做買賣的,有在工廠打工的。

新月村的村民們,除了耕地還有漁場可以打漁,按理說日子也不會差。

就是分配制度問題,導致大家勞動並不積極,像許問所說的不過是混個溫飽。

像極了大鍋飯時代的魏莊。

當然魏莊現在有沒有變富裕,許問也不知道。

一時間,圍觀的人群開始議論紛紛,反而圈子中間的幾個當事人誰也沒說話。

世人誰都有眼,在局中時尚能騙自己,大家都一樣,可如果有對比,登時分了高下。

駱香芹到底是女人,頗有幾分不講理,冷哼一聲:“起點就不一樣,有幾分區別如何?這新日村的村民們多數都是退伍老兵,他們退伍有退伍金本就比我們富裕。”

“才不是!我們的錢早都寄回老家了,和你們一樣,都是赤手空拳在這裏安家的。”婁書傑其中一位食客反駁。

其他人點頭附和:“對!我們當兵期間攢的錢都留給家裏了,並沒留幾個錢在身上。”

許問點頭,“這個就算你說的對。他們有發家的本錢你們沒有。那這些工人呢?他們總不會也帶著錢出來打工的吧?你隨便挑一個問問他們年收入多少?”

許問指了指圍著看熱鬧的工人。

總歸不能有人帶著許多錢去給別人打工吧?

駱香芹還是有話說:“他們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跟普通人家過日子能一樣?再說給你打工,你管他們吃住,他們當然賺的多。”

本來圍觀人群有部分是不明真相的,都還覺得許問一個普通百姓,說話口氣這麽大有點仗勢欺人。

這一番對話聽下來,都又紛紛覺得是婁家的人不講理。

許問依舊淡定:“你要這樣說的話也沒錯。但是眾所周知,因為某些原因,整個婁家村現在也沒有老弱婦孺,雖然還有些未成年的孩子,但是按當下的勞動力來算也是都完全可以活的。如果你們願意,除了十六歲以下的孩子,都可以來我們廠裏打工。至於孩子,凡是來我們廠裏打工的我替你們供養學生。怎麽樣?來嗎?”

駱香芹不說話了,他們肯定不來。不過這話不該她說。

婁漢山搖頭拒絕:“謝謝小許同志好意!但是一碼歸一碼。婁書傑他是我婁家村的人,就得按我們的規矩來。你要覺得我們不對也沒關系。擇日,我們集體搬走就是了。”

許問朝婁漢山身後擡了擡下巴,“族長,首先,如今已經沒有婁家村了。這裏只有新月村,而新月村要接受彩虹島的軍事化管理,而非你婁家一言堂了。另外,族長,你不妨問問,你身後這些人又有多少人還想跟你走?”

婁漢山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駱香芹臉色也是一白。

婁漢山下意識順著許問的眼神回頭。

他目光所過之處,凡是跟他對視的都避開了視線。

意思很明白,大家都不想走。

婁漢山咬了下舌尖,嘴裏一股鐵銹味。

他明白大家的意思,誰都不想走。

婁家脫離於黎族可不屬於黎族,他們婁家因為種種願意一直在海上漂泊,在夾縫裏討生活,所有的族民在海盜的壓迫下過得戰戰兢兢。

這來了彩虹島,有寬敞明亮的大房子住,有沒有海盜的海域可以打漁,還有地種,孩子有學上。

沒有人再願意離開。

事實上他也不願意。

只是話趕話到這份上,他沒有退路,總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臉。

婁漢山長嘆一聲,閉了閉眼,剛想說,沒有人走那他自己走。

許問搶先一步開口:“剛才我還沒說完。即使像族長夫人說的這樣,工人吃喝是工廠裏包,你們都需要養家糊口。現在這不也有一個好的比對方法?”

許問指著婁書傑道,“眾所周知,婁祥生一家,條件基本上算是新月村村民條件裏最差的。他們耕地上,打漁分的海鮮也少。勉強一家四口剛剛夠吃飯。現在,婁家儀還要念書,婁書傑要做生意。

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

婁漢山跟駱香芹對視一眼,婁漢山開口:“賭什麽?”

“給婁書傑一個月時間。一個月後看他能賺多少錢。是否能掙出他們一家四口在新月村去年一年的收入。如果能,那麽族長,你也得考慮下大多村民的生活需求,給他們一個外出的機會。族是族,村是村。

如果不能,那我當眾給你們賠禮道歉,無條件資助新月村想繼續上學的孩子讀書。”

婁漢山看駱香芹,駱香芹點頭。

婁漢山知道這個賭對許問沒有任何好處,是給了他一個臺階下。贏了全村受益,輸了也有理由松口改族規。

就算不他還不想改,到時候也由不得他。

如果新月村的人都看見婁書傑一個月就掙了一年的收入,誰還甘願過苦哈哈的日子?

到時候不用許問挑撥,他們也會去做生意,就算明著不敢,背地裏也會偷偷溜去鵬城做生意。

婁漢山想到這裏,輕嘆一聲,“好,我跟你賭!”

他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如果你贏了,我也會為今天的事跟你道歉!”

許問擺擺手,“族長不用這麽客氣,只要不記恨我多管閑事就成!”

婁漢山搖搖頭,轉身走了。

駱香芹看著許問欲言又止,眼裏情緒變幻了好一會兒。

有羨慕有佩服有遺憾,最終什麽都沒說,轉身跟著離開。

等族長他們走遠,婁書傑跟許問道謝:“許問同志,謝謝你!”

婁祥生、婁樹偉以及婁家儀也圍上來道謝。

許問擺擺手,選了張桌子坐下來,“說話多了有點餓,給我來盤螃蟹吧!”

婁書傑應聲去做。

婁家儀挨著許問坐了下來,“問問姐,如果我哥賺不到那麽多錢怎麽辦?那你豈不是虧大發了?”

“對呀!”許問逗她,“所以你要好好幫你哥,千萬不要讓他虧本!這不光是保護我的錢包重點是給你們族人希望。能不能打破你們以前那些迂腐的條款,就要看你哥的了!”

“啊?”婁家儀更緊張了,“那怎麽辦?萬一做不到怎麽辦?”

婁家儀不光自己念叨還轉頭問在竈邊忙活的婁書傑:“哥,你能做到嗎?”

婁書傑沒說話。

他第一次做生意,心裏很沒有底。但要說做不到,又怕許問失望,只好沈默。

許問也不急著開口,起身讓他們等她一會兒,她先去把夏初接了回來。

畢竟人家嫂子在出攤做生意,不能一直幫她帶孩子。

等把夏初抱過來,婁書傑做的螃蟹也上了桌。

“怎麽樣?你們商量出來辦法了嗎?”

婁書傑搖搖頭。

婁祥生愁眉苦臉就要給許問下跪,“姑娘,你行行好,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天。你再給我們指點一下吧?!”

要真賭輸了,只怕他們一家在村裏會永遠擡不起頭了。

倒是婁家儀小姑娘比較豪爽,“輸就輸!大不了咱們一家人遷到新日村!新日村多好,那麽自由!什麽年代了,咱們族還這麽封建!真是應了那句越窮事越多!”

許問:“……”

婁樹偉白眼一翻,懟婁家儀:“你這麽能說,你剛才怎麽不跟族長爭辯?現在人都走了你倒是厲害上了!”

婁家儀:“……”

女孩子不管什麽年紀,基本都屬於沒理占分,婁家儀脖子一挺,“你還說我呢!我好歹敢跟族長嗆兩句,你呢?你一個男同志,一句話都沒敢說!”

婁樹偉:“……”

婁書傑擺擺手制止弟弟妹妹掐架,“你倆別吵了!”

然後看許問,“許問同志,我爸說的對,你給指條明路吧!我不怕賺不到錢,主要我不想讓你輸。再說,我如果輸了,我們族裏那些年輕人就更沒盼頭了。”

婁樹偉猛點頭,“就是。許問姐,你不知道你今天懟我們族長的時候,站在他們身後的人有多少悄悄朝你豎大拇指的。別的地方咱們不知道。就在這彩虹島上,所有跟著你混的人,只要不偷奸耍滑,全部都賺到錢,日子越過越好了!

我有幾次跟你們的工人聊天,一聽他們的工資,眼熱到不行。跟我爹商量去給你打工,可惜他不讓。主要族長不讓!”

婁家儀哼了一聲,“說得跟我上學就讓一樣。還說我給族裏的女孩子做了不好的榜樣呢!族長夫人明明自己當年都上過學,卻不讓阿爸供我們上學。說是上學無用。說到底不就因為她當初趕上不太好的時候,吃了有文化的苦。可現在世道變了呀!

那會兒國家不提倡讀書,現在提倡讀書了!”

婁祥生瞪了婁家儀一眼,“不許胡說!族長夫人是個好人。”

許問知道在他們族,族長夫人沒有官,但是跟垂簾聽政差不多,很多大的決策都是她拿。

聽起來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不過許問對族長夫人的故事不是很感興趣,她更關心婁書傑。

當著這麽多人的面打賭可不是為了輸的。

她還得借婁書傑的手,撕開他們族一道口子,大刀闊斧改掉一些不好的習俗。

當然,一些無傷大雅的傳統是可以保留下來的。

民族文化得支持。

“如果沒有你們族長的幹預,你原本怎麽計劃的?不會打算一直在夜市擺攤吧?”

婁書傑撓撓頭,十分不好意思道:“我之前沒想那麽遠。一開始就想著來試試,賠了就賠了。第一天的時候確實沒賺錢。還是聽了你的主意上了點酒,然後生意才漸漸變好。”

他指了下吃飯的客人,“多數都是回頭客。現在晚上都能滿桌,賺了不少錢。

但是,要說能一個月趕上我們一年收入還是遠遠不夠的。我們地雖然不多,但是族長確實也照顧我們家了,到年底的時候,他會從自己的收成裏抽一部分補給我們家。

一家到頭,總得有幾百塊錢的收入。”

他現在這幾天才賺了多少?去掉本錢也沒多少,也就二十幾塊錢。

這對他們家來說已經不少了。

許問點頭,“你現在賺的少是因為成本高,客人少。但是想想辦法一個月賺幾百塊,也不是不現實。俗話說,做生意跟打仗一樣,是講究天時地利人和的。

目前來說條件對你很有利。因為彩虹島目前是封閉的,大家出不去沒有娛樂活動,夜市是為數不多的消遣,工人和村民們都會過來。

如果彩虹島解封就不好說了,大家可以出去。所以,天時算是有了。

地利的話,也沒什麽地利好不好,你這位置就這個夜市而言,還算可以。

最重要的就是人和了。

今天鬧這一出,你也算是這夜市上的名人,大家出於獵奇或者同情心,最近幾天往你這跑的客人應該會不少。你要做的就是想辦法留住他們並且賺到他們的錢。”

許問停下來,喝了一口潤了下嗓子。

島上現在的人均收入其實挺高的。最低的也就是他們新月村,他們就是所謂的被平均的那些。

所以收工之後,大家吃個飯喝個小酒聚聚,還是舍得。

婁書傑仔細想了想還是有些底氣不足,“可是,咱們島上一共就這麽千多口子人。其中一大半是官兵,他們最近都不太出來,只有周末才會出來溜達一會兒。剩下一共幾百人,多數還是不喝酒的女同志,男同志一共那麽多,不可能天天來喝酒吧?”

“你說的沒錯!喝酒的確實都是男同志。可你這裏賣的是海鮮,想辦法也把女同志吸引來就是了。這幾天看你做海鮮,發現你的做法比較單一,基本上就是清蒸為主。但是有些海鮮它不適合清蒸,也有很多顧客不好這口。你可以增加一些做菜的方式。

拿蝦來說,你現在以白灼蝦為主,但是你可以嘗試一下其他做法,比如油燜大蝦、茶葉蝦等。

其他貝類也一樣,可以試試爆炒。像鮁魚你也可以試試紅燒。或者幹脆弄個烤架,烤些生蠔或者其他能烤的海鮮。諸如此類,那麽多種海鮮,一個月能做不重樣還害怕沒人來吃嗎?”

不同時代人們的飲食需求是不一樣的,在幾十年後人們註重養生,提倡吃少油少鹽的清淡食物。可在八十年代初,人們的日子才剛剛變好,大魚大肉都還沒吃夠,誰稀罕天天吃清蒸海鮮?還是得重油重調料才吸引人。

婁書傑苦了臉:“可是我只會這麽幾種簡單的做法。”

許問:“……”

她想了下,“我回頭幫你抄幾個菜譜,你自己研究一下。大家也都不挑,做不難吃就行。”

從魔鏡上找幾個菜譜還不難。

婁書傑眼睛一亮連連點頭。

婁家儀自動接過了陪夏初玩的任務。

小孩子坐不住,這會兒已經開始鬧著要許問帶她走。

婁家儀便抱著她在四處逛。

許問接著道:“豐富了食物的做法,接下來是營銷。營銷就是增加你客戶的手段。我打個比方,比如一晚上買十塊錢的海鮮可以無限喝酒。”

婁書傑連連搖頭,“那不行!我這利潤很低的,十塊錢的海鮮也賺不了多少錢,無限喝會賠本。”

許問一想也是,這年代啤酒是有了,可是沒那麽普及,尤其島上的啤酒,目前由於運輸成本的原因還是比較貴的。

於是又換了個提議,“那要不,你試試充值優惠?就是先往你這裏存錢。比如存十塊,贈一塊或者兩塊錢的東西。我知道你利潤薄,你可以適當增加一點兒利潤。

我知道你海鮮是自己去海裏捕回來的,一般也就賺個辛苦費。但是如果按照我給的食譜肯定要放不少調料,所以加點價也是合適的,你把贈送的成本都加進去。

另外贈送也不一定非得是現金。比如你可以做些螃蟹醬、蝦醬或者你們弄的魚幹之類的過來當贈品也是一樣的。

再不然就搞組團優惠,比如介紹一桌人來吃飯可以打九折,介紹兩桌可以打八折。

除此之外,你們也可以搞點吸引人的噱頭。我知道你們也是能歌善舞的,可以試試讓樹偉和家儀在攤位前表演點歌舞吸引人。”

婁樹偉連連搖頭,什麽都沒幹,臉已經紅了,“這……這不行!”

“那你想你哥輸?”

婁樹偉頭搖的更快,搖完以後看看婁書傑再看看許問,咬牙點頭。

“當然,我只是出個主意。提幾條小建議。而且我不是做海鮮的也不懂行,我也不清楚你的利潤到底多少只是瞎出主意,權當拋磚引玉,具體怎麽樣做你們回家再商量一下。我會去找朋友問幾個做海鮮的食譜給你。”

婁家父子人再表示感謝。

許問坐這麽久已經開始腰疼,又囑咐了幾句起身告辭。

回去的路上還給夏初買了點零嘴,把她帶回家給她洗完澡。

冬生也從外面玩回來了。

“你今晚不住姥姥家?”許問有些納悶。

現在小只天天形影不離。有時候許問叫冬生回來睡他都不回來。

冬生嗯了一聲,明顯情緒不高,跟許問打了個招呼拿了衣服去洗澡。

許問挑了下眉,也不算意外。

一般情況下小只是形影不離,但也有不一般的情況,比如吵架。

正好半大不小的年紀,發生幾句口角也正常。

許問先把夏初帶回臥室哄睡,自己也休息一下。

大著肚子怎麽都不方便,特別難受。

等哄睡夏初,她也緩過勁兒了,起身到冬生的臥室,敲了下門,“我可以進來嗎?”

過了一小會兒,冬生才甕聲甕氣的開口:“進來吧!”

許問推門進屋,冬生趴在床上,被子蒙著頭,一聳一聳的。

“怎麽還哭了?跟你小舅舅吵架了還是跟元寶吵架了?”放暑假的春生也上島了,但是春生那麽小,至於是春生吧?

冬生沒說話,但是許問聽見哽咽聲了。

許問故意道,“看來你更想自己安靜一會兒,那我走嘍?”

冬生一下掀開被子,眼睛還淚汪汪的,說話抽抽噎噎:“他們都不跟我玩兒?”

“他們?”

“小舅舅,元寶哥哥,還有春生。”

許問:“……”

很想問一句“你做了什麽同時得罪這麽多人?”

但這麽說話,估計得冬生得瘋了,想了想換了個委婉的說法,“是不是他們嫉妒你最可愛最帥氣學習也最好?”

冬生哇哭了出來,“都不是!他們都沒去過游樂場,就我自己去過,然後就都生我氣了!”

許問:“……”

孩子的世界還真單純!

喜怒哀樂這麽純粹的?!

許問張了張嘴,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麽安慰他。

“那下次你們一起去好不好?這樣大家就都去過了。”

冬生嗚嗚地哭:“下次是什麽時候?現在彩虹島都不讓外出,我們什麽時候才能一起去?”

這個問題許問是真回答不了。

封島是因為軍方管制,真論不到她一個小百姓說話。

而且似乎涉及保密,根本沒通知什麽時候解除封閉。

許問猶豫了下,“最起碼要下個月吧?”

冬生哭得更傷心了,“那小舅舅和元寶哥他們豈不是到下個月才能理我?”

許問:“……”

“那倒也不至於,明天我去找他們談談。”

“我不要!”冬生想也不想就搖頭拒絕。

輪到許問好奇:“為什麽?”

“你如果去找他們,他們會笑話我只會告狀,一點都不男子漢,就更不喜歡我了!”

許問:“……”

“那你想怎麽辦?”

冬生也不知道,他想了好一會兒,梗著脖子對許問道:“媽媽你就別管了!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戰爭,你就讓我們自己解決吧!”

許問:“……”

許問還能說什麽,安慰了他幾句,就回屋睡覺了。

想著孩子之前有他們的規則,反正吵架也吵不了幾天也許就和好了。

讓許問沒想到的是,這一回,幾個孩子的戰爭一下持續了四天都還沒好。

這就讓許問特別納悶了。

都是半大不小的孩子,時不時會發生點口角很正常。

有時候會因為特別小的事,比如你的碗裏塊肉我的碗裏兩塊肉都能打起來。

只不過打完很快會和好。

從來沒像現在這樣這麽久不和好。

出於好奇,許問就問了下許切,畢竟許切是舅舅更大一些,而且過完生日,許切就十歲了。

十歲,變聲期,許切沙啞著嗓子道:“也沒跟他吵。他老顯擺去游樂園玩那點破事,我們都不願意聽了,他就不樂意了。”

許問:“……”

原來吵架不分年紀,都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許問只好又去問了第方——朱美珍跟許秋石。

“就說著游樂場的事,不知道怎麽拌起嘴了!小孩子口角幾句很正常。你一個大人少摻和他們的事。”朱美珍言簡意賅的說完,還不忘教育許問。

許問輕嘆,“我倒是想管,我也得插的上手。”

話是這麽說,但是被排擠的和排擠人的都不開心。

許問問了一圈算是明白了,基本上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誰也不肯先認輸,所以現在四個人的感情陷入了僵局。

都拒不道歉,認為自己沒有錯。

過程中許問還明白了一件事,其實他們都想去游樂場。

不管是冬生還是許切他們。

冬生也不是真像許切說的那樣顯擺。最開始是他們是讓冬生講講游樂園的事。

冬生呢就講了,並且以為他們願意聽,想起來什麽好玩的就講一點兒。

許切他們一開始聽得是津津有味,但是光聽又看不見去不了,慢慢就煩了。

一句話說不對付,雙方就開始幹架。

許切沒去過游樂場,是因為以前家裏條件不好,這大了從魏莊搬出來,十之八九在島上,偶爾出去也是到許聞家或者許望家。

暑假了還得去給許聞幫忙或者給許問幫忙看孩子。

元寶沒去過游樂場是因為以前也窮,這兩年到鵬城後,許望他們忙得腳不沾地,哪顧得上帶他們去游樂場?再說鵬城現在也沒大型游樂場,得去省城玩。

春生還小,去了游樂場跟夏初差不多,屬於想去還玩不明白的。

許問突然有了個新想法,在彩虹島上建一個游樂場。

為此許問召集了小只,問他們的意見:“你們想不想在島上就能去游樂場?”

這回小只意見特別統一,異口同聲道:“想!”

“行!那咱們想辦法在島上建一座自己的游樂場。”

許問不忽悠小孩,說要建游樂場,第一件事是去營部談地的事。

島上現在土地資源還很富裕,當初路遠征畫的規劃圖上也留一塊地說是用來建公園。

游樂場可以在公園裏面,這不沖突。

還是老規矩,許問負責建設以及找人運營,盈利後收入跟部隊七分。

部隊七許問。

商量好用地的事,許問開始研究八十年代的游樂場裏都有什麽游樂設施,該怎麽搭建最合理。

首先,要有的就是摩天輪。

然後是一些諸如碰碰車、旋轉小飛機、滑滑梯之類的危險系數很低的游樂設施。

許問坐過碰碰車,並不是像幾十年後那種,碰碰車車身後有一根細細的桿子像天線一樣,一直到頂上。

確定好游樂設施設備之後,下一步就是采買。

這個不會一步到位,許問電話聯系羅澤民。

因為出入彩虹島不方便,羅澤民留在了鵬城,島上的生意都是許問在兼顧。

確切地說是郭建業在負責。

許問列了清單讓許問幫忙采買。

“我給你買可以,我就想問,買回來我怎麽給你運到島上?”

“你先幫我去問問看有沒有現貨?很多應該是買不到現貨需要訂制。你聯系好廠家確定好交貨日期,運送的事我想辦法協調。”

羅澤民痛快地應了。

許問打電話的時候,小只都在一邊。

等許問掛了電話,小只摟在一起又蹦又跳特別開心。

就這麽和好了。

冬生表示,想在姥姥家吃飯姥姥家住,讓許問自己回家。

夏初雖然喜歡許問,但是她越來越大,需要的是同齡玩伴,也留下來。

因為春生哥哥比她大一點兒,她想跟春生他們玩。

冬生他們其實不想帶夏初這個小拖油瓶,但夏初是唯一的女生,他們也不好不照顧她。

許問不管他們怎麽分配,自己樂得清閑,回家給自己做了道補丁,吃完美美的睡了一覺。

醒來時,天已經黑了。

許問想了想,換了衣服到夜市上逛逛。

主要想去看看婁書傑的海鮮攤生意如何。

自打從魔鏡那抄了一些海鮮食譜,高檔的低檔的以及適合做贈品的幾種食譜。比如海鮮醬什麽,麻辣蟹腿之類的給了婁書傑之後,她還沒再去過夜市。

一來不太愛動,二來忙活著弄游樂場的事。

說起來一句話的事,一點點手續辦下來,十天半月過去了。

也不知道婁書傑的生意怎麽樣。

許問遠遠就看見全魔亂舞。

不是,全民跳舞。

走近了發現是婁家儀帶著她的幾個同學穿著民族服飾跳他們的民族舞。

一群看客邊吃邊喊好。

許問詫異地發現婁書傑的攤子比之前大了一倍。

婁書傑掌勺,婁樹生負責跑堂,婁祥生負責收拾吃完的桌子以及碗盤。

他的攤位上,每張小方桌都坐了人。

婁樹偉給客人送菜,看見許問忙招呼她進來。

許問笑著搖頭。

以前坐就坐了,現在坐不合適。

這桌子上都坐滿了客人,也沒她位置。

婁樹偉追出來小聲道:“我哥說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會來,不能讓你沒有座位,所以我們還藏著一張桌子和板凳。姐,你快過來!”

許問還是搖頭,“下次吧!我吃過飯了,就是來看看你們。你們這生意看起來不錯?!”

婁樹偉連連點頭,臉上是藏不住的笑容,“我哥說多虧你給出的主意,現在我們生意特別好!最開始只有男同志來吃飯。現在,你看女同志也很多。她們不喝酒,我們就弄些果汁或者我們族特調的涼茶。免費不收錢。

哦,對,姐,你等一會兒,我去給你拿一杯。”

不等許問拒絕,就跑去給許問倒了一杯。

許問喝過廣式涼茶,不太能接受那個味道,生怕婁家的涼茶也是這樣苦口,皺起眉。

但婁樹偉盛太熱情,她不好意思拒絕,只好結果涼茶喝了一口,眼睛亮了一下。

酸酸甜甜,有點像酸梅湯,但又不是酸梅湯有茶香味和果味,挺好喝。

見許問很喜歡喝,婁樹偉松了一口氣。

許問站了一會兒,見婁書傑這裏的上座率很高。

不過大家都邊吃邊玩還有表演可看,換臺率不是很高。

許問問婁樹偉,“你們現在日流水多少?”

婁樹偉一臉茫然:“什麽叫日流水?”

許問換了個問法:“一天賺多少錢你知道嗎?”

婁樹偉想了下還是搖頭:“不太清楚。原來是知道的,我們海鮮沒什麽本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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